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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節追思父親美文

欄目: 清明節 / 發佈於: / 人氣:3.97K

斗轉星移,日月輪迴……

清明節追思父親美文

當柳芽泛綠、春意漸濃的時候,清明節也在渾然不覺間悄然而至了。

一年一度的清明,相似的清明雨,演繹着看似殊異實則類同的心境和心情。在這個特殊的節日到來之前,在這種氛圍與懷念的心情之下,驅使我坐在電腦前,敲下這些清明感懷的文字,以訴説自己此刻的心情,並通過時空飛越在父親安眠的墓地前,化着清風細雨以示看望與問候。

這是父親離開後的第一個清明節。

窗體頂端

在父親離去的這些日子,我總是想寫些文字,紀念雖然平凡但一生要強、與命運不斷抗爭的父親,但是,每一次,只要有這樣的念頭產生,淚水便模糊了我的雙眼,思緒也異常凌亂,使我無從下筆。我知道,那是我內心深處不能觸及的最痛的地方,而我蒼白的筆墨怎能描繪父親豐富的一生。

父親出生在1951年農曆11月,在兄弟姐妹9人中,大姑媽排行老大,父親排行老二。在那個物質貧乏的年代,為了全家人的生計,父親早早輟學,從十歲起就挑起了全家的重擔,18歲跟着大姑媽到鹽場工作。在鹽場工作十幾年,最後因為被人冒名頂替而未能轉正。

記憶中大約是1988年,父親與村裏幾個叔叔伯伯一起到了寒亭、昌邑交界處的一個鹽場工作,每年只有農忙時回家幾天。那正是我讀國小的階段,所以,那段時間父親留給我的記憶非常模糊。

1994年姐姐升高中,1995年我升國中,家中只有母親一人,父親辭去了鹽場的工作回到家中,建起了蔬菜大棚。種蔬菜大棚,一年四季沒有空閒,辛苦自不必提。父親與他的大棚一起走過了他生命中滄桑的十一年。

2006年8月,我畢業面臨工作,父親的一位老朋友邀他到沾化的鹽場幹技術員,衝着可觀的收入,父親匆匆踏上了遠去的列車。我知道如果我工作了,父親何須如此辛苦?2007年底,父親在鹽場因腳骨質增生無法再繼續工作而回到家中。

回到家的父親一天都沒有休息,第二天就到勞務市場打零工。2008年冬天,在給人蓋房子時不慎從腳手架上跌落,造成胸椎壓縮性骨折。自此,父親的身板再也沒有挺直過,但他仍然沒有停止勞作。

2012年,因我懷孕,母親來照顧我,留父親一人在家。父親不會做飯,每天干活回家後總是草草吃點東西就算一餐。那一年,父親在家受了不少苦,但自私我卻沒總讓母親留在我身邊。2012年冬天,父親也來到我家同母親一起給我照看孩子。

至今我仍清晰的記得那天,那天是臘月26日,早上父親在抱着女兒玩耍,過了一會就把孩子遞給我説:我有點頭暈,去躺會。當時我也沒有在意,只當是他高血壓引起的頭暈。吃過早飯後,我就帶他到門診讓同事給他看。當時查了血常規,有點貧血,同事讓我帶他去做一個上腹部CT。做CT的同事説:因為已經吃過早飯,所以沒法看。有個地方看起來有一個陰影,但是沒什麼大問題。那段時間後,父親頻繁打嗝,他自己説感覺有東西在咽部上不來下不去的感覺。我以為他是咽炎,還給他買了治咽炎的中藥。粗心的我怎麼就沒有想到他的症狀處處指向食道癌啊!寫到這裏我淚如雨下,對於已經在醫院工作6年的我來説這是心中永遠無法抹去的傷痛。

永遠不能忘記2013年6月父親節前夕,母親從老家回來後跟我説:你爸最近吃的很少了,比我吃的都少,也瘦了,總是打嗝。我的心中一顫,這才想到消化系統的惡性腫瘤,馬上給姐姐發了條短信:你有時間跟爸去醫院查查吧,母親説他瘦了,還總打嗝。姐姐回短信説週六姐夫陪父親去檢查。我不敢告訴母親我的想法,那幾日,我夜不能寐,唯恐聽到壞消息。6月15日,姐夫陪父親到市中醫院檢查,整個一上午我都在忐忑不安中度過。我盯着手機想給姐夫打電話,又不敢給他打。終於姐夫的電話來了,噩耗傳來,初步診斷為食道癌中期,最後診斷要等五天後的病理結果。

自從那天起,我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如果懷孕期間我沒有那麼自私,母親在他身邊的話,他或許不會得病;如果我沒那麼粗心,早在半年前父親的病就會被早發現,可是,沒有如果。

父親的手術是在6月25日那天做的,手術室外四個小時的時間猶如隔世般漫長,中午時其他人先去吃飯,手術室外只留了我們母女三人。後來他們回來後,我們三個才去。我心中愧疚無比,母親和姐姐還未吃完,我就匆匆起身先走了。做手術的醫生是我以前的同事,他偷偷安排,在手術完成後還在復甦的階段讓我進去看了一眼—父親身上插了幾根管子,在麻醉劑的作用下他鼾聲如雷。

手術後的日子我如釋重負,感覺手術後就是重新開始,父親會一天天好起來的。

從2013年7月底父親出院開始,一年多的時間裏他身體時好時壞,我們全家人的心情都隨着他的身體狀況起伏不定。

2019年4月,父親在老家衞生所輸液一週仍不見好轉。4月12日,我將他帶到我工作的醫院住院。看到父親衰弱的樣子,我知道,父親剩下的日子已經不多了。母親和姐姐他們仍然樂觀的以為父親這次仍會像前幾次一樣,過幾天就會好起來。我私下告訴姐姐,這次跟原來不一樣,我們要做好心理準備。最初住院的那些日子,父親還能喝一點米湯、牛奶之類的流食,後來的日子水米不進,只靠輸液維持。那段時間是我有生以來最難熬的日子,心每天都在被一點點的'撕裂,那是一種難以名狀的被齧食的痛,白天為了寬慰母親,我不得不強顏歡笑,夜裏一個人默默流淚。5月24日,父親已經幾天都不能説話了,母親執意要父親出院帶他回家。已經幾日都處於昏迷狀態的父親在回到老家後,看到前來探望的街坊鄰居表現出異常的清醒,緊緊握着鄰居的手微笑着。

5月25日下午五點多,父親停止了呼吸,我摸着他的額頭慢慢的涼了,我才知道父親真的走了。那一刻我感覺心一下子如失去知覺般的完全被撕開,停止了那種被齧食的痛。

前段時間得知姐姐已經懷了二胎,我突然想到如果父親還在,他該有多高興,可惜他沒看到。前天在開車的過程中,聽到劉和剛唱的那首《父親》,我再也無法控制自己,將車停到路邊,大哭了一場。

想想您的背影我感受了堅韌

撫摸您的雙手我摸到了艱辛

不知不覺您鬢角露了白髮

不聲不響您眼角上添了皺紋

聽聽您的叮矚我接過了自信

凝望您的目光我看到了愛心

再苦再累您臉上掛着温馨

我的老父親我最疼愛的人

生活的苦澀有三分您卻吃了十分

人間的甘甜有十分您只嚐了三分

這輩子做你的兒女我沒有做夠

央求您下輩子還做我的父親

帶着這種痛,含着眼中的淚,回憶父親的點點滴滴,惟以悼念我的父親。

紙短情長,筆拙意遠,十分才思,不盡我父滴水之恩,萬千淚水難報我父養育之情。寥寥數語,權泄相思之苦,且譴追念之鬱。

馮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