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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洛維夫人寫作手法分析

欄目: 科普知識 / 發佈於: / 人氣:2W

導語:寫作手法包括表達方式、寫作方法、修辭手法等。表達方式,是指寫文章時所採用的反映社會生活、表達思想感情、介紹事物事理的方式手段。以下是小編整理達洛維夫人寫作手法,以供參考。

達洛維夫人寫作手法分析

意識流

伍爾芙通過達洛維夫人一天的生活和意識流動的軌跡,向我們展示了英國上流社會的生活狀況,達洛維夫人的宴會有如上流社會各色人物的展示廳,他們競相展示自己所謂的華麗、學識,盡力遮掩自己的“虛弱“。伍爾芙認為:“小説應該超越作品中的具體的、個人的關係,去探討有關人類命運和人生意義等更為廣泛的問題。“她把這些不同的抽象程式放到生命歷程的九個階段去加以考察,試圖由此獲得對人生的總體印象。

伍爾芙成功地採用意識流技巧,跨越了時空的界限,用物理時間上的一天來表現人物心理時間上的一生,使達洛維夫人和塞普蒂莫斯兩人迥然不同的生活經歷湧進了同一條意識長河之中。小説一開頭,“達洛維太太説她要自己去買鮮花”。作者開門見山,單刀直入地將讀者帶入人物的精神世界。描寫了達洛維夫人剛出家門,獨自漫步倫敦街頭時的一段精彩的意識流動。6月的清晨,倫敦空氣清新,陽光明媚,這不禁讓達洛維夫人心潮澎湃,浮想聯翩,憶起了三十年前一個寧靜的早晨,自己推開伯爾頓村住宅的落地窗置身於户外的情景,空氣也像今天一樣清新,但比現在沉寂。此刻似乎她仍能聽見窗户鉸鏈磨擦發出的'吱扭一聲,仍能感受那一刻的心境,甚至一字不漏地重複當時彼得的説話內容。於是彼得·沃爾什這個人就浮現在她的腦海中。回憶的思緒暫時中斷,回到現在,又延伸到未來,“他過些天就要從印度回來,是六月還是七月,她記不清了,”彼得的來信觸發了克拉麗莎的另一種回憶,即對腦海中保留的彼得印象的梳理,“她記得他的眼睛、他的摺疊小刀、他的微笑、他的壞脾氣。”這一段的精彩描寫奠定了全文對伍爾夫的“存在的瞬間”的處理的風格,即在某一普通而又非常特殊的時刻,非實體領域的客觀世界與主觀世界相交,激活了沉睡在心靈底壁上的一連串的思想、情緒、觀念和記憶,從而成為歷史、現實、未來相融合的一個交點。使過去、現在和將來三種不同的時刻相互滲透,彼此交融,錯綜複雜地揭示了在同一時刻內人物對人生不同階段的回憶、感受和展望,充分展示了心理時間所藴藏的強大動能和無窮魅力及意識流小説在結構佈局上無限的擴展性和巨大的凝聚力。

值得注意的是,在派對上得知塞普蒂默斯自殺事件的克拉麗莎突然意識到塞普蒂默斯與自己有很多相似之處的那一刻,正是伍爾芙所稱的“頓悟”或“存在的瞬間”。 通過代言人克拉麗莎,伍爾芙深深同情塞普蒂默斯,因為他們深處相似的處境,同樣遭受着無法擺脱的精神創傷;她理解塞普蒂默斯的自殺行為, 因為現實中也有小説中的威廉爵士之流讓她精神崩潰;她甚至暗自欽佩塞普蒂默斯,更傾向於認為他通過結束自己的生命而真正守住了自己內心純粹的快樂。在小説結尾,伍爾芙還通過繼續忍受着痛苦的克拉麗莎的心理自白對塞普蒂默斯的自殺進行了深思:他的“死亡是一種挑戰”,他的自殺“不知何故,是她的災難——她的恥辱”。因此,通過兩條平行敍事線索,克拉麗莎與塞普蒂默斯一起完整展現了伍爾芙充滿壓力的精神世界。同時,通過兩條敍事線索的交匯和小説結尾處克拉麗莎的心理自白,伍爾芙也流露出面對生與死的矛盾心理——是生存,還是毀滅。

敍事結構

《達洛維夫人》這部小説的敍事結構主要有兩個特點:第一,兩條平行的敍事線索;第二,兩條線索在小説結尾處交匯。 雙重敍事結構可以追溯到古希臘史詩《奧德賽》。 在小説中伍爾芙刻意採用這種經典敍事方法,兩條平行敍事線索中的主人公克拉麗莎和賽普蒂默斯的相似性以及雙重敍事線索在小説結尾的交匯,都隱含着深刻的啟示。

伍爾芙並不是簡單地借鑑先前作家們的敍事方法,她更把自己的文學理論用於寫作實踐來反映現實。同時,身為一個文學批評家,伍爾芙雖然對傳統文學方法進行了很多革新,但她從不徹底否定傳統。 相反,在文學批評論文集《論小説與小説家》中,伍爾芙給予現實主義作家和作品很高的評價,包括笛福、奧斯丁、斯特恩、喬治·艾略特和哈代等作家及其作品。 從主題、內容和結構等方面來看,《達洛維夫人》更像一部現實主義作品,它以一種類似於思想、 感知和記憶在腦中活動的散碎的片斷的形式, 努力通過表現小説中主要人物的瑣碎思想和行為來反映現實。

伍爾芙在《達洛維夫人》中也採用了《奧德賽》中的平行敍事結構, 但通過對塞普蒂默斯和克拉麗莎心理和行為的描寫, 兩部作品的平行敍事線索中主要人物及其處境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在《奧德賽》中,奧德修斯,一個為歸家與親人團圓不畏艱險執着奮鬥的偉大戰士, 擁有着典型的荷馬式英雄的性格特徵——充滿力量和勇氣,高貴,追求榮耀,對自己的權威充滿信心。而忒勒馬科斯,雖然在故事的開始顯得不成熟,缺乏經驗,抑鬱甚至無能,但在其父奧德修斯歸來之後, 他就蜕變成一個年輕的英雄,堅定地支持着奧德修斯。 相比之下,在《達洛維夫人》中,克拉麗莎被塑造成一個閒散的家庭主婦,無趣地生活着,常常自問生活真正的意義。 另一位主人公,塞普蒂默斯,飽受戰爭心理創傷,經常幻見在戰爭中犧牲的好友伊萬。 通過《達洛維夫人》與《奧德賽》兩條平行敍述線索中主人公的對比, 伍爾芙試圖證明在現代社會已經不再有英雄和英雄行為,而只有庸人和碌碌無為的生活,現代社會已經墮落成為正如艾略特所描述的“荒原”,尤其是經歷了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後。因此, 通過經典敍事結構和自創文學理論的完美結合, 伍爾芙成功地在作品中表達了自己的世界觀——現代社會已經退化,變得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