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邏輯哲學論精彩讀書筆記

欄目: 讀書筆記 / 發佈於: / 人氣:4.34K

《邏輯哲學論》是哲學家維特根斯坦的唯一的書籍篇幅的著作,現在被廣泛的認為是二十世紀最重要的哲學著作之一。邏輯哲學論在邏輯實證主義者中間有着巨大影響力,也啟迪了很多其他哲學家。下面就是小編整理的邏輯哲學論精彩讀書筆記,一起來看一下吧。

邏輯哲學論精彩讀書筆記

  邏輯哲學論讀書筆記1

柏拉圖是第一個思考政治問題的哲學家。如果我們贊同斯特勞斯,那麼可以姑且認為他是西方歷史上第一個政治哲學家。柏拉圖有兩個老師:蘇格拉底和畢達哥拉斯,而柏拉圖筆下的蘇格拉底用最完美的方式詮釋了畢達哥拉斯賦予“哲學”這個詞的含義,那就是“愛智慧”。蘇格拉底聲稱自己沒有智慧,但是熱愛智慧,以此和那些自認為有智慧的“智者”的修辭學傳統保持距離。智慧就是邏各斯,而邏各斯的意涵是“説出真理”。但是越是走到高處的哲學家,越是發現最高的真理是説不出來的。對話錄中的蘇格拉底用畢生的時間與人對話,但是一到最關鍵的段落,蘇格拉底就開始説胡話了,或者至少開始講神話和笑話了,這給研究者們留下了無窮無盡的謎團。斯特勞斯以“雙重真理”來解釋這一點,以便説明柏拉圖是微言大義的政治哲學家,而我覺得這恰恰錯失了哲學之為哲學的本質,那就是試圖説出一種其實根本無法被説出來的真理:柏拉圖認為真理只能被“觀看”,但是看到真理的人,其實沒有辦法通過語言來交流真理,除非他人也“看到了”。

不過,蘇格拉底畢竟可以通過語言來引導他人,逐步把他人帶上通往真理之像的道路,這種哲學教育被稱為“靈魂助產術”。柏拉圖對於智者的根本批判,其實並不在於政治立場(就雅典而言,民主或者寡頭),而在於智者並沒有看到他們自認為擁有、並宣稱可以被講授(還要收學費)的真理。在這個意義上,智者的教育無法培養“好人”,只能培養“好公民”,服務於演説程序的修辭學,和作為城邦立法的根據的詩歌一樣,只是政治內部的調節和運轉,無法與政治保持足夠的張力,而只有哲學家才是任何馬匹都不能缺少的牛虻,因為只有哲學家才能對政治施加真正的壓力。

政治與哲學的張力最終來自可説和不可説的張力:詩人的迷狂語言是不可説的象徵,智者的修辭是可説的內部調整,但是把城邦完全交給不可説的“宗教”、“習俗”和可説的“演説”是不行的,必須有生活在可説與不可説的邊界上的哲學來處理城邦生活的永恆問題——俄狄浦斯身上的可説的德性和不可説的命運的衝突,安提格涅面對的可説的人法和不可説的神法的兩難。從這個意義上講,柏拉圖並不是政治哲學家,而是哲學家。在以柏拉圖開頭的哲學傳統中,我們可以看到哲學家的生活如何在修昔底德、撒路斯提烏斯的歷史和高爾吉亞、西塞羅的修辭教育與公民德性的夾縫中展開,直到古代晚期這條傳統的全面衰微和基督教帶來的全新理解:在貧瘠的時代哲學何為?

不應該忽略,維特根斯坦讀過的哲學書不多,但是對《懺悔錄》卻讀到了部分段落可以背誦的程度(我猜他能背的是第9卷)。《邏輯哲學論》的第一句話和最後一句話都帶着強烈的奧古斯丁色彩。我相信羅素讀不懂的正是這兩句,中間部分他理解起來應該沒有困難。“事物”和“事實”區別何在?“存在者”和“去存在”的區別意味着什麼?維特根斯坦的分析哲學進路和海德格爾的存在哲學進路看似差別很大,但是就《邏輯哲學論》和《存在與時間》都深受奧古斯丁《懺悔錄》一書的影響而言,其內在精神其實非常一致。就“沉默”而言,維特根斯坦告誡我們必須保持的沉默和柏拉圖筆下的蘇格拉底説不出來的真理,以及奧古斯丁在《懺悔錄》第9卷對於沉默的討論之間,存在着重大的思想史連續性,而且這一連續性涉及哲學“説出沉默之真理”的本質。這一本質在古典語境中表現為哲學和城邦政治的張力,但經過基督教的轉化,它在現代的語境中則是哲學和科學的張力。我不喜歡分析哲學的最終原因,在於維特根斯坦之後的“分析哲學從事者”並沒有生活在可説和不可説的邊界上,從而根本不是愛智慧的哲學家,反而更像愛推理的修辭家。

因為,對於不可説的要保持沉默——這是哲學最起碼的德性;眼下,這或許也是被現代分析哲學遺忘最深的德性。而以分析哲學為進路的現代政治哲學,是否還能保持哲學和政治、可説和不可説的起碼張力?

  邏輯哲學論讀書筆記2

中國古人説“道可道,非常道“,聖經説“道既是上帝”,從而人類獲得了用語言描述上帝的權力,按照斯賓諾莎對上帝的定義,科學也既是分析上帝的學問,然而問題是,當科學創造了自己的語境,逐漸與自身產生的源頭漸行漸遠的時候,人類在自身理性的巨大成就面前卻無法找到自身存在的意義,從而感到了現代性的帶來的虛無,承受着無家可歸的痛苦。按照維特根斯坦的思路,從本質上説理性的道路所通向的無疑就是人類所向往的終極關懷,然而這種天才般的預言卻無法改變人類孤獨無助的現實,拉普拉斯所設想的那個神,在維特根斯坦看來無比真實,而這個神則在人類陷入最瘋狂的暴行漩渦時,卻安之若素,無動於衷。

尼采説:“上帝死了”,從而創造了一個自以為超越善惡的“超人”,試圖為芸芸眾生髮明新的上帝。然而物質的誘惑終究是不可抵禦的,科學對物質財富創造所潛在的巨大推動能力,使現實中的人更願意,將被稱為科學的新的造物主作為自己禮拜的對象。在與科學的對抗中,“超人”失敗了。

理性,就其有限性而言,並不像存在主義所説的那樣是其內部的缺陷,與此正相反,所謂“理性的有限性”是由人類運用理性的能力的有限性一種表象,人類將自己運用理性的能力的缺乏而產生的困境歸罪於理性本身是不正確的。計算機的產生才是人類為了突破自我困境所進行的有意義的嘗試之一,事實上,即使人類永遠無法掌握足夠強大的力量使自己能夠使用理性的武器神化自我,即使我們永遠需要一個作為他者的上帝,我能也不能因此而放棄接近上帝的努力。從這個意義上説,維特根斯坦所謂“不能説的就應當保持沉默”是相當消極的。畢竟維特根斯坦所謂不能説的就是“上帝”

  邏輯哲學論讀書筆記3

01劃界

維特根斯坦的哲學可以劃分為前後兩個時期,兩個時期的維特根斯坦從不同的角度切入語言這一他始終關注的主題。前期維特根斯坦以《邏輯哲學論》(1921)為標誌,主要目的是為世界劃界,區分世界內和世界外,區分可説和不可説。後期維特根斯坦以《哲學研究》(1953)為標誌,主要進行語法研究,即通過澄清語言的用法去解決哲學問題。

《邏輯哲學論》的主旨是劃界,“本書將為思維劃定一個界限,或者不如説不是為思維,而是為思想的表達劃定一個界限”,這個界限同時也是語言、邏輯和世界的界限。“為可思的東西劃界限,從而也為不可思的東西劃界限” 。可思的、能夠言説的、有含義的在界限的這邊,例如世界、思想、語言、邏輯、科學;不可思的、不能言説(但能顯示)的、無含義的在界限的另一邊,例如邏輯形式、形而上學主體、倫理學、美學、“神祕的事情”。

02可説的——語言圖像論

“我的語言的界限意味着我的世界的界限”,世界範圍之內的事情都是可説的,因為語言是世界的邏輯圖像——這就是維特根斯坦著名的“語言圖像論”。語言之所以能夠成為世界的圖像,是因為二者有着同樣的、一一對應的“邏輯結構”。

語言的邏輯結構是:語言由命題組成;命題由基本命題組成;基本命題由名稱組成。維特根斯坦指出,“命題是基本命題的真值函項,基本命題是自身的真值函項”,而“名稱不可用定義來作任何進一步的分析:名稱是一種初始記號。” 現實世界的邏輯結構是:世界由事實(facts)組成;事實由基本事實組成;基本事實由對象(邏輯上不可再分的“絕對地簡單的”東西)組成。邏輯空間或可能世界的邏輯結構是:(可能)世界由事態(state of affairs)組成;事態由基本事態組成;基本事態由對象組成。其中,事實是已發生的事情或實際情況;事態則是潛在的、可能的事實,一切在邏輯上有意義的語句所表達的都是事態。用維特根斯坦的話説,“一個事態的存在和不存在叫做事實”,如果事態變成存在的,它就到了現實世界,並因而成了事實,或者説,正的事實;如果事態變成不存在,它實際上也到了現實世界,並因而成了事實,或者説,負的事實。“我們也稱事態的存在為正的事實,事態的非存在為負的.事實”,這就是事態和事實的關係。總而言之,語言的邏輯關係和世界的邏輯關係在本質上是同一的。

“事態的存在和非存在就是實在”。命題可以刻畫實在,是實在的圖像,“命題表述事態的存在或不存在”。“若一個基本命題為真,事態就存在;若一個基本命題為假,事態就不存在”。(複合)命題是(複合)事態或事實的圖像,基本命題是基本事態或事實的圖像。而名稱對應於對象,名稱的意義即其對象,名稱沒有描述的功能,因而不是對象的圖像。世界不是對象或物的總和,因為對象沒有自己的獨立存在,只有在事態或事實中才能存在。語言是命題的總和,但不是名稱的總和,因為名稱只有在命題中才能存在,“只有命題才有意義;只有在命題的聯繫關係中名稱才有指謂”。命題的總和等於事態的總和、大於事實的總和。“若列舉出所有為真的基本命題,就完全地描述了世界。世界通過列舉所有的基本命題加上列舉其中哪些為真哪些為假而被完全地描述”。

需要注意的是並不是所有的命題都是世界的圖像,邏輯和數學命題或是重言式或是矛盾式,因而對於世界的存在或不存在什麼也沒有説,即無論世界呈現出何種面貌,它們永遠為真或為假。“命題顯示它們所説的東西,重言式和矛盾式則顯示它們什麼也沒有説”,“重言式和矛盾式是缺少意義的”,“重言式和矛盾式不是實在的圖像。它們不表述任何可能情況。因為前者容許每一種可能情況,後者則排除任何一種可能情況”。

命題作為事實的圖像而描述事實,“語言圖像論”説明了什麼是可説的,而“凡是不可説的東西,必須對之沉默”。

03不可説

對於不可説的必須保持沉默,但維特根斯坦自己卻並沒有遵守自己給出的規則,而是列出了一系列不可説的東西。

首先是命題的意義和邏輯形式。“命題的意義是它與事態的存在和不存在的可能性符合和不符合”,一個命題的真值可以通過考察它所描述的事實是否存在而確定,一個有真值的命題必定是有意義的,而且我們理解它的意義。但是要問這個命題的意義是什麼,這個問題卻是沒有意義的。因為命題的意義是不可説的,“命題顯示自己的意義”,而“能顯示出來的東西,不能説出來”。邏輯形式也是不可説的。“命題能表現全部實在,但是不能表現其為能表現實在而必須與實在共有的東西——邏輯形式”,“命題不能表現邏輯形式:邏輯形式反映於命題中。語言不能表現那反映在語言中的東西。我們不能用語言表達那自身表達於語言中的東西” ,而“為能表現邏輯形式,我們必須能使自己連同命題都處於邏輯之外,亦即處於世界之外”。

存在着一個作為世界界限的形而上學主體,這個主體也是神祕的和不可説的。形而上學主體不是物理的主體——人的肉體,也不是心理的主體——人的心靈,此二者都在事實世界之中,都可以用語言描述。形而上學的主體是思想着的、描述着的主體,思想者思考然而卻不能思考自己,描述者描述然而卻不能描述自身,因為思想和描述不能站在思想者和描述者之外。維特根斯坦把形而上學主體與世界的關係比作眼睛與視野的關係,眼睛是視野的先決條件,即視野必定是眼睛的視野,然而眼睛本身卻不能出現在視野之中。眼睛是視野的界限而決定着視野,同樣,“主體不屬於世界,然而它是世界的一個界限”。

把世界作為有限整體而企圖有所説時,所説的也是不可説的而且是沒有意義的。“關於世界是有限整體的感覺,是神祕的感覺”,這種感覺是不可説的,否則必然也會遇到要求把自己置身於世界之外的矛盾。例如:斷言世界上一定會發生什麼或者一定不會發生什麼,就是試圖在時間上置身於世界之外;斷言世界上有某種固定不變的實體和結構,就是試圖在空間上置身與世界之外;斷言世界上發生的事情之間存在着某種確定不變的規律,就是試圖在存在上置身於世界之外。總之,一切表現為必然性形式的命題,如果包含着對世界上事情的某種看法,就都屬於這種把世界看成為一個有限整體的企圖。在維特根斯坦看來,“一切發生的和既存的東西都是偶然的。使它們成為非偶然的那種東西,不可能在世界之中”。

另外,倫理學和美學也是不可説的。倫理學是關涉世界和人生終極意義與絕對價值的,必定在世界之外。“倫理學不討論世界。倫理學像邏輯一樣,必然是世界的條件”,“只有通過主體才出現善惡。主體並不屬於世界,而是世界的一個界限”。不可能有任何倫理的命題,命題不可能表達高渺玄遠的東西。“我所描述的一切都存在於世界中。在完整的世界描述中從不會有倫理學命題,即使我描述的是一個殺人犯。倫理學的命題不是事態”。美學也是不可説的。在廣義上,“倫理和美學是一個東西”,“美正是使人幸福的東西”,“藝術品是在永恆的觀點下看到的對象;善的生活是在永恆的觀點下看到的世界。這就是藝術和倫理學的聯繫”,而“倫理判斷和審美判斷不是命題,因為它們不能被證實”。

“我的語言的界限意味着我的世界的界限”,而哲學的任務就是劃出這個界限,防止人們因為越界而犯錯誤:“我們對於什麼是可説的陷入一團混亂,我們正在清理這個混亂。這個清理活動就是哲學”。

04超越

羅素在《邏輯哲學論》引言中寫道:“對不可言説,維特根斯坦畢竟設法説了許多呀!”但正如維特根斯坦在最後説的:“我的論題可作如下闡釋:任何理解我的人,當他已通過這些論題,並一步一步地超越這些論題時,最終會意識到它們是無意義的。(可以説,在登上高處之後他必須把梯子扔掉,)他必須超越這些命題,然後他就會正確看待世界。”

而在後期維特根斯坦那裏,在《哲學研究》中,維特根斯坦更是完成了對自己前期思想的一次超越。圍繞着語言問題,《邏輯哲學論》力圖解決言説的自明性問題,而《哲學研究》則力圖解決顯示的自明性問題。“邏輯形式”決定我們能夠説什麼,“生活形式”決定我們能夠顯示什麼。從言説到顯示,從邏輯形式到生活形式,維特根斯坦實現了一次從“語言圖像”到“語言遊戲”的超越。

參考文獻:

[1]維特根斯坦,《邏輯哲學論》,賀紹甲 譯,商務印書館,1996年12月第1版.

[2]賀紹甲,《邏輯哲學論》中的語言劃界問題,哲學研究, 1992年第12期.

[3]張志林,維特根斯坦《邏輯哲學論》分析,哲學研究, 1994年第2期.